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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女王陛下。」

 

終於,我得到了這個人人渴望的稱號,成為君臨天下的皇后。

 

然而我也終於明白,得失必相伴。

 

「我不是說,要你不要叫我女王陛下嗎。」

 

「您就是女王陛下,不是其他人。」你擺出招牌笑容,是面對公事的時候用的那張臉。

 

但,事到如今,除了用這種方法繼續留住你,我已別無選擇。

 

 

「能不能⋯⋯請你們別隨便為難別人的女朋友呢?」男子颯爽的笑著,卻懷著滿滿殺意。

 

「女朋友?」我疑惑的看著泉,泉低著頭沒有回答。

 

泉的男朋友不是應該已經跟她分手了嗎?

 

難道,真的和白兔說的一樣,泉只是在說謊騙我嗎?

 

「請不要誤會,是你的女人自己來纏著我家主人的,困擾的人可是我們阿。」白兔揮劍,朝著男子的方向衝去,兩人之間卻突然冒出一道水牆,迫使白兔往後跳了兩步。

 

「泉?」我驚恐的看著身旁的泉,哀愁而憤怒的神情染上她的眼角。

 

「不管你有什麼理由,我都不會讓你傷害他的,所以請住手。」

 

「嘖、露出本性了。愛麗絲!快離開她!」白兔朝著我大喊。

 

「可是⋯⋯」我覺得泉似乎還瞞著我什麼,但是我並不覺得泉是壞人,也不認為她想要加害於我。

 

怎麼辦?該怎麼辦才好?

 

「小泉,快把他們都解決掉,然後我們一起去約會吧。」男子毫無緊張感的朝泉揮手,像是眼前一觸即發的戰鬥跟他們小倆口無關似的。

 

「愛麗絲⋯⋯拜託妳,相信我⋯⋯」泉將雙手手指在胸前相互交疊,顫抖著,看上去像是要哭出來一樣。

 

「小泉,我可是非常相信妳的哦,妳也相信我對吧?所以會幫我把敵人都解決掉的對嗎?」男子的臉上掛著笑,卻隱隱傳來一種壓迫感,讓人覺得有些窒息不敢輕舉妄動。

 

「我⋯⋯」面對眼前的狀況,腦袋一片混亂,該怎麼做才是對的呢?

 

我大概只確定了一件事,那個男人,很討人厭。

 

「愛麗絲對不起⋯⋯」泉垂下眼睫,將雙耳用手捂上。

 

我正想開口說些什麼,眼前馬上出現剛才的水牆,轉眼間就被包圍隔離,試圖伸出手穿透而出,卻被強大的水壓彈了回來。

 

「愛麗絲!可惡!」白兔的怒吼傳了過來,不用看也知道,他完全氣到極點。

 

「等等白兔!別傷害她,拜託。」我對著外頭叫喊。

 

我完全看不見外頭的狀況,白兔是不是跟泉刀劍相向了呢?

 

我在心裡祈禱,不要。

 

「泉?妳聽得見嗎?」

 

「對不起⋯⋯」泉帶著哽咽的聲音夾雜著啜泣。

 

「為什麼道歉?因為泉說謊騙了我嗎?」

 

「不是的⋯⋯我沒有說謊⋯⋯我⋯⋯」

 

「那麼我相信妳,所以,請妳也相信我,能不能把能力解除呢?我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解決現在的狀況。」

 

「可是⋯⋯」

 

「沒事的,拜託了,請相信我。」我將雙手交疊於胸前,不斷在心裡祈禱著。

 

「對不起⋯⋯佑介⋯⋯對不起⋯⋯」

 

水牆在一瞬間消融,淚流滿面的臉孔與我面面相覷。

 

不對,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!

 

「空間跳躍!」我一把抓過泉的手,在視野被刺眼的光點佔據前,泉那張驚愕的臉映入眼簾,我給了她一個好看的笑容好讓她安心。「相信我。」我喃喃自語,用力閉上眼睛。

 

 

海浪的聲音似乎強勢過了頭,淹沒周遭其他的雜音,充滿鹹味的海風吹在皮膚上,有點黏,卻很舒服。

 

我有多久沒到海邊玩了呢?明明還挺喜歡看海的,藍的純粹,深不見底,彷彿至今為止縈繞在心頭,令自己焦躁許久的那些煩惱,相比之下都變得微不足道似的。

 

印象裡小時候來過的,全家一起。

 

是不是還有誰在呢?

 

我記得真由美姊姊叫我們過去吃刨冰。

 

我們?我們是我跟誰阿?和我一起堆沙堡的人難道不是真由美姊姊嗎?

 

那是愛麗絲跟誰的城堡呢?

 

「真想住在城堡裡呢!愛麗絲,不這麼覺得嗎?」

 

我記得我們一起找樹枝寫名字的,真由美姊姊是Ma開頭,可是好像不對。

 

是誰呢?

 

「愛麗絲。」女孩輕聲的喚了我的名字,可是我卻看不清楚她的臉。

 

好像哪裡聽過這個聲音,是在哪裡呢?

 

「愛麗絲!」女孩的聲音突然被充滿怒氣的男音取代,我嚇得睜開雙眼。

 

白兔銀亮的劍就插在我旁邊,映照出我剛睡醒的蠢臉,我錯愕地看著他那張精緻的五官,平靜而無波,但我確信他在生氣,而且是非常的程度,問我為什麼的話,只能說彼此相處也有一段時日了,這點保命技巧多少還是磨的出來的。

 

「終於醒了。」他硬是擠出一個他認為非常友善的笑容給我。

 

「泉呢?」

 

「我叫她在旁邊好好待著。」白兔瞟了我一眼,迅速收回劍。

 

「白兔!」我從地上坐起,一手撐在地上,一手拉住白兔的衣角,阻止他走遠。「對不起,我一直擅自行動都沒跟你討論,但是拜託你,相信我,也相信泉。」

 

白兔轉過頭,冷漠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我,一把將我的手撥開。

 

「隨便妳。」

 

我無力地跪坐在地上,看著白兔走到有些距離的海岬上,海風將他那頭銀亮的長髮吹亂,我默默地咋舌。

 

「泉,妳沒事吧?」我將膝蓋拍乾淨後,跑到泉的身旁。

 

「我沒事,謝謝妳愛麗絲,只是⋯⋯對不起,我是不是害你們吵架了?」

 

「沒事沒事,我們感情本來就不好,不用太在意沒關係。」我搖搖手,無奈的說著,說是在安慰泉,更像在安慰我自己。

 

「對不起,可是,如果想要贏的話,一定需要愛麗絲妳和白兔先生的力量才行,所以⋯⋯」泉垂低了眼睫。

 

「如果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,儘管跟我說吧!」我伸手握住泉交疊在膝上的手,白皙的肌膚冰冰的,跟我暖呼呼又長了些肉的手差距甚大。

 

「真的可以嗎?我真的⋯⋯可以依賴你們嗎?」泉一抬起頭,一顆兩顆,斗大的淚珠馬上滾落。

 

「可以的。」我握緊了她的手,輕輕點了頭。

 

聽完我的回答,泉哇的一聲,孩子似的,開始嚎啕大哭。

 

我將身子往前挪,好將她整個抱住,就像小時候我哭的時候,真由美姊姊對我那樣。

 

我輕撫著她的背,想起了剛來到這個世界的自己,莫名其妙被捲入這場遊戲,被迫開始互相殘殺,除了搭檔之外的人,全都無法輕易相信,遇見的人也全是想要致自己於死地的敵人,遠比隻身一人前往大都市來得更加無助、冷漠。

 

所以第一次遇見茉莉花的時候,我是真的很高興,我希望能找到一個一樣覺得這個世界很奇怪的人,所以我想相信她,與其要我去想像那些被背叛的下場,或是去揣測對方究竟是敵是友,還是直接擁抱對方來的要簡單許多,白兔可能覺得我真的很笨吧,但是像我這樣的笨蛋,卻還是一路贏到這裡來了,所以我還是想相信泉,相信她此刻落下的眼淚,剔透澄淨如珍珠,如她的心思。

 

「那麼,泉想請我們幫忙的事情是什麼呢?」我等泉整理完情緒,擦乾眼淚之後問道。

 

「請你們⋯⋯幫我殺了他。」泉咬緊了下唇,用力握拳的手將裙擺揉皺。

 
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,我總覺得,泉說到『殺』這個字的時候,語氣很輕很輕,卻充滿著各種情緒,既像是心疼卻又像是厭惡,像愛與恨緊緊交織的混沌。

 

「他,是指剛剛那個男生嗎?他是⋯⋯泉的男朋友嗎?」

 

「是,也不是。」泉淺淺的勾著笑,意味深長。「他就是找我進來遊戲的那個人,我不是說,我對這個遊戲什麼的一點都沒有興趣嗎?但我終究還是進來了,因為那張臉的關係。我知道他不是佑介,佑介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,現在也還在我們原本的世界過著自己的生活,可是不管我怎麼說服自己,我就是沒有辦法拒絕那張臉,沒有辦法不去握住他伸出來的手,這樣⋯⋯很討人厭吧我?明明都已經被甩了,還跟一個他的臉的冒牌貨玩情侶遊戲。」泉越說越哽咽,剛才哭乾的淚水再一次的湧出。

 

「我沒有交過男朋友,也還沒有為誰傾心過,所以很多事都還不是很了解,在之前的世界裡,我想愛與被愛,我應該屬於後者吧,我從很多人那裡得到了很溫柔的愛,也不知道是不是會有一天,自己可以用力去愛別人,但是,喜歡一個人的心情絕對不會是錯的,所以泉不需要去責備自己,因為喜歡,所以想在一起,這種事情不是理所當然的嗎?」

 

「剛開始的時候,我是真的有點開心,感覺真的像在約會一樣,可是越相處卻越痛苦,他跟佑介終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,總是會在某個牽著手吹海風的時候,突然被他所說的話打醒,意識到這只是一場夢,一切都只是我的妄想,已經夠了⋯⋯是時候該醒了。」

 

一陣海風吹來,吹掀了我的瀏海,泉一頭好看的藍綠色長髮也順風飛舞,和著鹹味的風,頗有夏天的味道,泉修長的手指略過髮絲,將被吹亂的頭髮撩至耳後固定。

 

我看著泉的側臉,覺得此刻的自己與她之間有道無形的牆,或者,我們是不同次元的存在。

 

比美術館的任何一幅女神畫要來的更迷人,我實在想像不出世界上有哪一個男人,看了剛才那一幕,還能不動心的,儘管我已經見過一個甩了她的混蛋。

 

「而且,我總覺得,他好像在策劃著什麼不太好的事。」

 

「不太好的事?」

 

「恩⋯⋯具體來說我也還不知道是什麼,不過我就是覺得他別有目的,所以我才希望你們能幫我,靠我自己是做不到的,剛剛妳也看到了,我還是沒辦法不把他當成佑介,要我去攻擊他或是看著他受傷,我都沒有辦法忍受,所以⋯⋯」

 

「我知道了,那麼只要我和白兔去打倒他,然後泉妳先在遠一點的地方待著等我們,這樣就行了吧?」

 

「咦?這樣怎麼行?萬一妳跟白兔先生受傷了怎麼辦?不可以,你們願意幫我我已經很開心了,雖然我沒辦法戰鬥,不過我可以保護你們阿,至少他不可能殺死我的。」泉終於露出開朗一點的表情,哭紅的眼角微微上揚。

「那麼萬一妳聽了他的話,反過來攻擊我們怎麼辦?愛麗絲妳太天真了。」白兔走了過來,憑藉著身高優勢俯視跪在地上的我們。

 

好一個沒血沒淚的男人。

 

「白兔!你怎麼又說這種話!」

 

「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,愛麗絲妳是要成為女王的人吧?」

 

「那不然你說要怎麼做嘛,反正我們總是要打倒對方,順勢幫一下泉你也沒有損失吧?」

 

「那麼由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,妳就留守待命順便監視她,可以吧?」

 

「嗚、知道了。」我癟癟嘴,心有不甘地點頭。

 

「這樣沒問題嗎?白兔先生會不會受傷?」泉湊了上來,擔心地問著。

 

「沒事沒事,白兔很強的,不用在意他。」

 

「沒問題的話就快走吧,對方肯定也正在找我們。」

 

我看著白兔走在前方的背影,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一絲安心都感受不到,是因為我在氣他沒有同理心還一直懷疑別人嗎?不對,儘管我在心理罵他沒血沒淚,其實我自己是最清楚的,白兔說的並沒有錯,為了保護我確實應該謹慎一點,況且我已經有過一次被騙的先例了,白兔格外小心並不無理由。

 

如果是擔心白兔的安危那倒也不必,白兔很強,這點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了。

 

難道我也認為泉會背叛我們嗎?應該不是吧?

 

總覺得有股說不出的不安感在躁動,和泉說的,對方的陰謀有關,又或許只是,那個意義不明的夢讓我感到異常混亂罷了,總覺得沒辦法不去在意。

 

要是真能平安結束這個事件就好了,我在心理暗自祈禱,一切只是自己神經質的錯覺。


不知道為什麼的難產多時
前陣子把晝行閃耀的流星的漫畫補完了
本來要去看電影的,結果挪出時間的時候又下檔了,實在是不知道這個輪迴要持續多少次
突然之間變得冷冷的,殺的我措手不及
是在提醒我是時候添購冬裝了嗎
好的,沒問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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